几日日,翠竹轩后院。
莫伫寒坐在八角凉亭之中,手拿一根柳条,旁边摆着一壶小酒,不时喝一杯。
而远处正曝光在太阳下的轩辕云正在扎马步。
轩辕云头上顶了一碗水,两只手中还提着两个满载水的小桶,鬓角流下了几滴汗水,身上的青色长衫早已被汗水浸湿,双眼微闭,嘴唇紧抿,脸色有些泛白,似是十分痛苦。
看上去这训练对轩辕云来说有些太过艰巨了。
事实上,的确如此。
轩辕云从未习过武技,从未习过武技之人,筋脉不开,八脉不通,气力远低于习武之人,就像人与牛之间的差距一样大。
而轩辕云八脉尽废,筋脉不开,而又习武较晚,其难度更是强于常人,此时连一柱香的时间都没过,就像是全身脱力一样。
“端平喽~要有一点水撒出来就再多一柱香,什么时候把你欠下的时间消耗完,什么时候吃饭……”
“是,师傅!”
看着轩辕云认真地表情,莫伫寒不由地“噗嗤”一笑,当然轩辕云正处于精神极度集中之中,当然是听不见的。
初春的景色也是极好的,冰湖刚刚开始融化,蝉鸣鸟叫,络绎不绝。
时间已经过去一柱香了。
“马上一柱香了,再坚持坚持。”
可是这轩辕云听到这话却喜出望外,接下来当然是乐极生悲了。
她猛地一抬头,头顶的碗便被甩到了空中。
莫伫寒提起酒壶,一个瞬步,用扇面接住了正坠落的碗。
“啧啧,就差一点点,再来一碗~”
轩辕云又是咬了咬嘴唇,回应道:“是!”
莫伫寒将碗重新放到轩辕云的头顶,然后又把碗倒满酒,便回到凉亭之中。
莫伫寒看着仍然光秃秃的枝头,感慨道:
“这初春的天气还是颇为寒冷啊……”
“轩辕云。”
“弟子在!”
“我知道你会觉得自己因为生来八脉尽废而觉得自卑,或者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绝世强者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现在和你说,实力的高低与气的境界是无关的。”
“气的境界越高,决定你是否拥有支持高阶武学的释放的动力。”
“那……师傅……我连武功都用不了,还怎么打赢人家?”
“肤浅!谁和你说武学就只有练气这一条路?身体也同样重要,如果你有一身强大的体术,那也将是势不可挡的。而且也有练体的强大武学,只不过很艰难,而且成效起初并没有练气那么好,人们都不选择练体武学罢了。”
“师傅,那意思就是说,练体武学,若非练至大成,否则永远不可能击败练气武学的武侠吗?”
“也可以这么说。不过你可千万不能放弃希望,我也是练习练体武学的,那些不语化灵的老头子还不是打不赢我嘛。”
“我知道了,师傅,我会努力的!”
啪嗒!
碗砸在了地上,酒留了满地。
“唉,别动,待我再给你放一碗。”
“诶!”
一个月之后。
轩辕云头顶一碗酒,双手各提一只满载水的小桶,游走于翠竹轩后院池塘上的尖石之见,就想一直花蝴蝶飞舞于花丛之中,一条锦鲤鱼穿梭于活水之间。
“嘿……嘿……哈。”
轩辕云轻轻探上岸边,长吁了一口气,背后的池塘之中不起一点波澜。
“师傅!我终于成功了!”
莫伫寒看着欣喜万分的轩辕云,也是微微一笑。
『果真也是天赋异禀之人啊……』
莫伫寒不由地在心底一感叹。
也的确是这样,常人可不可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达到此等地步,顶多也就能在原地多打一会儿马步罢了。
可轩辕云不同,不仅在区区五天内便能坚持扎一上午的马步而不失误,并且在一个月内就将身体的筋骨和协调能力练到此等地步,纵观天下风云,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。
她,担得起天才之名。
『可轩辕家却错过了这样一块璞玉,那么就由我带领她走向武学的巅峰吧……』
“嗯,不错,但也只是不错,还有很多人能做到像你这样,至少我当年就比你快,所以,你要更加努力才行。”
“我知道的,师傅。我现在感觉自己的力气大到可以击飞一头牛!”
莫伫寒的话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喜悦。
“让我看看你的手臂……”
莫伫寒轻轻撩起轩辕云的衣袖。
“嗯?”
他本是怕这几日训练强度太大,使轩辕云的身体留下什么后遗症,但从现在看来并无大碍,反而**的胳膊上没有一根突出的青筋,没有明显的肌肉,就像没有习过武的人的手臂一样。
『真是奇怪……莫非这就是女人的特殊体质?』
“怎么了?师傅?”
“没什么,现在,我要对你加大训练难度。”
莫伫寒拿出了他的重剑。
“诺,拿着,这把剑叫无锋,你以后就替我带着它,等你什么时候适应了它,能随意挥舞它,你才能把它还给我。”
“噗……好重……”
莫伫寒呵呵一笑。
“当然重了,这剑可是有83斤哦~”
“诶,不会吧?!”
翠竹轩后院传出了轩辕云的哀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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